【皇权富贵】白夜 10
mb人设预警
江歇和霍重山是副cp,占比可能也不少,要是介意我加权贵tag的,就评论区说一说,下次有他们而且占比多的话我就不加tag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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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ssage 10
傍晚,教室里的电风扇在“吱呀—吱呀—”的转着,发出的噪音让本来压力就很大的高三学子们更加焦躁,这节晚自习的老师有事,一整晚都是自主复习,笔尖在纸上的“沙沙”声仿佛又拉长了这个夜晚。
“黄明昊,明天的考试你准备好了没?”范丞丞一手支着下巴,一手翻着厚厚的古代汉语字典,上眼皮和下眼皮眼睁着就要合在一起了,还是强撑着困意盯着字典上的注解。
“没有。”黄明昊闭着眼睛趴在桌上没有一点要复习的意思,今天江歇有事,酒吧关门一天,也放黄明昊休息一天。
“你这不行,考完这次就放国庆了,考好点过得舒坦点。”范丞丞伸手去拉黄明昊,他力气大,直接把黄明昊扯得朝后仰。
黄明昊仰着头靠在椅子的靠背上,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还是没有任何动作,他考得好与不好没有人会关心,他曾经也是个会为了考试而认真复习的人,他曾经也是个热爱学习梦想是当个老师的人,可现在他的热爱,他的梦想,都在他考上这个高中的那一刻,全部打碎。
“干嘛呢?你要不会我教你。”范丞丞也知道黄明昊平时上课时的状态,不是睡觉就是发呆,自主复习搁他黄明昊身上没一点用。
“范丞丞,你为什么要帮我?”黄明昊保持着仰头的姿势,他想不通。
黄明昊极少叫范丞丞的名字,在他印象中这好像是第一次,突然得让范丞丞有点反应不过来。
“啊?”
“我说,你为什么要帮我。”黄明昊侧头,目光从天花板移到范丞丞的脸上,对方的表情显然发怔。
“你是说哪方面?”范丞丞也学黄明昊把头仰靠在椅背上,也测着头看他。
“每个方面。”
不顾流言,替我反驳。
给我摘花,哄我开心。
没有歧视,让我温暖。
太多了,范丞丞。
“就看你挺顺眼的。”范丞丞笑了,这些话不像是之前的那个黄明昊会和他说的。
“那如果有一天,我是说如果,如果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,你还会继续和我做朋友吗?”简单的一个问,答案却能让黄明昊做出个决定。
会,那以后你就是我的无二无别。
不会,那现在就别有纠缠。
“会。”我何止想和你做朋友啊。
黄明昊浅浅的勾了下嘴角,手撑着桌面支起上半身,拿出好久没碰过的数学书随便翻了一页,指着问:“这个怎么做?”
范丞丞笑着说:“来咯。”
“老大,我们已经在这等了半小时了,还要等下去吗?”
几个混混蹲在黄明昊和范丞丞上的学校的围墙外,为首黄毛的就是上次那个陈老板的手下。
“急什么,老子哪知道高中晚自习上那么久。”黄毛把嘴里的烟蒂吐到地上,再用脚尖碾了碾,他耐心也不好,但是一想到上次那个对他们泼石锅拌饭的小子后槽牙就痒痒。
“老大,这回是收拾江歇他弟弟还是那个泼饭的小子啊?”另一个混混问到。
“你傻啊,他俩都一学校,逮谁就揍谁呗。”第一个开口的混混笑骂到。
黄毛从衣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,又点上了一根,泼饭那小子碰到他们那天正好穿着校服,一看就知道是哪所学校,正好上回叫人打听江歇他弟弟也是这学校的,这两兔崽子最好今天一网打尽。
“今晚一起走吗?”下晚自习后,范丞丞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问黄明昊。
黄明昊抬头看了看挂在黑板正上方的钟,点点头说了声好。
黄毛脚边一地的烟蒂,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摁亮了屏幕,十点四十,终于有学生陆陆续续的出来了。
准备好,他们放学了。”黄毛踢了踢靠着墙边睡着的手下。
“他妈的,怎么我上学的时候记得晚自习没那么晚下啊。”被踢醒的那个手下搓了搓脸。
“就你他妈还上过学?”黄毛又给了他一脚。
“老大!人来了!还是一起的!”
“我们跟上。”
校门口
“你家往哪边?”范丞丞走到校门口才想到他不知道黄明昊家住哪,万一不顺路那就先送黄明昊回家自己再回家,一来可以增加感情,二来还能知道黄明昊家住哪。
“你呢?”
“左边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范丞丞暗喜,真巧。
黄明昊撒谎了,他家和范丞丞是反方向。
暖黄色的路灯扯长两个少年的影子,小心翼翼的靠近给青春留下最青涩的情愫。
“范丞丞。”黄明昊停在了一盏路灯下。
“嗯?”范丞丞侧身正对黄明昊,路灯打在黄明昊身上蒙上一层光晕,但对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,范丞丞不喜欢黄明昊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低着头。
“谢谢你。”这句话黄明昊本该很早就和范丞丞说,但是当时他自我保护的盔甲还没被范丞丞卸下,第一次有人对他三番两次的示好,这种陌生的温暖让黄明昊措手不及,害怕在这背后会是伤害。
“谢我什么?黄明昊你今天怎么了?”范丞丞笑着伸手揉了揉黄明昊的头顶。
黄明昊摇了摇头,不语,拉着范丞丞朝前继续走,范丞丞见状也不再继续追问。
我会用你觉得最舒服的方式和你相处。
是一条昏暗的胡同,只有路口的一盏旧路灯在照明,坑坑洼洼的路面上还有一小滩一小滩的积水,胡同当中站着一人,旧路灯的照射范围有限,那人正好站在光线的最边缘,面朝光明背朝黑暗。
“叫我来,你又不露面,又耍我?”
胡同很空,江歇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平淡,接着他看见路口处有人走了进来,那人的脸逆着光,看不清面容,但江歇知道他是谁,放松了姿态,江歇摸出根烟点燃,等着那人走到他跟前。
光慢慢从那人脸上褪去,那人的面容也逐渐展现在江歇的面前,熨烫平整的西装,打理得一丝不乱的背头,除了这张脸,其他的一点都不像一年前的霍重山,但是这样也好,一年前的霍重山太该死,在那场交易上,把江歇对他的爱和期待,全部亲手埋葬。
“江歇。”霍重山叫他的声音很轻,轻得江歇差点就没听见。
江歇没应,继续抽着他的烟,霍重山比江歇高一个头,以前江歇很喜欢被霍重山抱在怀里,因为他正好能听见霍重山的心跳,那时候的江歇还会因为霍重山买票买晚了,没看到自己想看的电影而闹脾气的人,到现在也就才一年的时间,改变的不止霍重山。
“你过得好吗?”霍重山问得心虚,要知道最没资格问江歇过得好不好的人就是他,因为当初就是他剥夺了江歇过得好的权利。
“你今天就是来问这个的吗?”江歇把烟蒂丢在地上用脚尖狠狠的碾了碾。
“我……我对不起你……”千言万语堵在霍重山的嘴里,他很想解释很想告诉江歇他知道错了,换做一年前的他,那冲动的性格肯定要抱着江歇直到江歇原谅他,可现在他只能站在离江歇不到一米远的距离,站着道歉。
江歇只觉得好笑,这一年多霍重山从来没找过他,就算是那次交易结束之后,他万念俱灰甚至想死,可他还盼着霍重山来找他,如果那时霍重山道歉,江歇肯定二话不说就原谅他,可现在,太晚了。
我一个人度过了你带给我的噩梦,梦里我也有叫过你的名字,也曾希望你能带我从梦里醒来,也会对每个明天抱有期待,可是我等到天都亮了,你还没来,不过我也不再需要你了。
“你是觉得和我道歉你心里就会好过一点吗?”江歇冷笑道。
“不是,我只是,只是想告诉你其实我真的有爱过你。”霍重山不敢看江歇,他也知道自己亏欠江歇太多,蹙着眉头说出了这句自己埋在心里很久的话,可在江歇耳中听起来就像个天大的笑话。
“霍重山你也说了,是爱过,那以后就别打扰我了。”江歇说完就朝路口走去,那个爱你的江歇早死了,你现在这话说给我听,我能感觉到的只有迟来的内疚。
霍重山站在原地,没回头也没挽留,他自己清楚这些徒劳的做法没有办法留住江歇,只是懊悔,迟了,是真的迟了。
我还是来晚了,霍重山朝胡同深处走去,面朝黑暗背朝光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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